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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奉献


简单地说,就是“恭敬地交付,呈献,不求回报”。一句:不求回报,体现的就是一种情怀。古今中外的名家学者都给了“奉献”极大的赞誉,陶行知讲:“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高尔基说:“你要记得,永远要愉快地多给别人,少从别人那里拿取。”作为医者我们都熟知白求恩医生,毛泽东在《纪念白求恩》这篇文章曾写到:白求恩同志是加拿大共产党员,五十多岁了,为了帮助中国的抗日战争,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去年春上到延安,后来到五台山工作,不幸以身殉职。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的精神。实际在我眼里,白求恩医生所表现的也是不求回报的奉献精神。


临床医学有着太多的未知,虽然医学技术有了长足的发展,但就疾病本身来讲我们还是知道的少,不了解的多。拿这次新冠疫情来说,病毒的源头在哪里仍然未知,对新冠肺炎的治疗还没有针对性的办法。即使对我们现在已经熟知的疾病,如某些肿瘤、感染性疾病、许多慢性疾病,医生同样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必胜的信心。如果再把人的因素考虑进去,那就是每一种疾病,在不同的个体都会因人而异,可以说地球上有多少人,就会有多少病。我们国家有三百多万医生,可面对的病人却在上亿之多,而且复杂、疑难、危重症的病人不在少数。所以,医生若是没有以一当十,以一当百的本事,而是按点上班,按点下班,做事都要有回报,如何能胜任眼前的工作呢?医学这个职业与别的职业是有差别的,就因为它涉及到疾病的复杂性,关系到生命的唯一性,因此医学永远任重而道远,医学之路缺少不了奉献。


记得98年去西藏援藏,当时女儿不到1岁,去的地方是平均海拔4000米的那曲人民医院。那时条件比较艰苦,医院没有水,需要打井水生活;住的地方是简易的平房,需要自己烧牛粪。我们的任务是帮助医院建立重症监护病房,当时医务人员的底子很薄弱,不但各种抢救仪器不会用,就连心电图识别起来也困难。我们就手把手的教,每周组织全院的心电图学习。对于初次在海拔4000米高的地方讲课还是有些挑战的,不能像在内地那样轻松,游刃有余。讲一会课就感觉气喘,由于缺氧,讲的过程中还时不常出现忘词的情况。为了让内科的医务人员尽快熟悉心电图和一些危重症知识,每天吃完晚饭我就到病房给值班的医护人员开小灶。生活、工作虽然不能与北京相比,但想到能为藏区医疗做点事情,内心就觉得很充实。当地缺少心电图手册,专业性教科书以及测量心电图的分规,在援藏结束回到北京后,我第一时间买了书和分规,把它们寄到了医院医护人员手里。半年的援藏经历,脸晒黑了,与当地人的肤色没有什么差别,当然也难为女儿更不认识我这个爸爸了。从我的业务能力上讲,看似也没有什么长进。可这一切我都不后悔,当初主动来到西藏并不是来索取名利的。我还记得来西藏之前院长跟我说:这次援藏对你的晋升不会有任何倾斜。我很干脆地说:我知道。


我把奉献等同为吃苦,而苦中有乐,乐在其中。丘吉尔曾说过:我没有别的东西奉献,唯有辛劳泪水和血汗。生活和工作永远不会有等价交换,生活和工作的意义取决于在我们心中价值的高低,这个价值不是金钱的价值,它是良知、情怀。人的觉悟有多高,奉献就会有多高,医者的能力就会有多高。


(未完接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