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国家食品药品监管总局发布公告:长春长生生物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生产的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产存在记录造假等严重违反《药品生产质量管理规范》行为,长生生物疫苗事件败露,引起公众愤懑,四天后,长生生物又因百白破疫苗【效价测定】不符合规定,被罚340万,长生生物疫苗事件持续发酵……
巴菲特有句名言,当你发现厨房有一只蟑螂的时候,它绝不会只有一只。社会公众也从质疑一家疫苗生产企业转向整个国产疫苗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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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近十余年来,我国疫苗事故层出不穷,达到了几近两年一次重大事故的频率:
2004年江苏宿迁假疫苗案;
2005年安徽泗县疫苗违规接种;
2008年江苏延申、河北福尔狂犬疫苗造假;
2009年大连金港安迪生物制品有限公司疫苗违法添加事件;
2009年广西来宾假狂犬疫苗事件;
2010年山西疫苗事件;
2013年乙肝疫苗致死事件;
2016年山东疫苗事件等。
而此次疫苗事件,几乎将社会公众对国产疫苗的信任降至冰点。即便我国目前是世界上最大的疫苗生产国,年产能超过10亿剂次,频发的安全事故让一切归零。
国产疫苗到底怎么了?
违法成本低,利润高,部分企业趋之若鹜
就此次长生生物疫苗事件的处罚而言,违法违规生产的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由于尚未出厂和上市销售,仅作出收回该企业《药品GMP证书》,责令停止狂犬疫苗的生产的处罚决定。而在去年11月被发现的“百白破”问题疫苗,在共计25万支流入市场的前提下,仅做出了没收库存同批次疫苗186支,并处罚款总计344万元的处罚决定。
而长春长生母公司长生生物2017年年报显示,该公司年营收15.5亿元,销售毛利率高达91%,其中,疫苗销售占营收收入99.10%,344万对长生生物来说仅仅是九牛一毛。对于不法企业来说:犯了错可以赚的1亿元,若被发现,仅仅面临40块钱的罚款,这个冒险他们会不会尝试?
疫苗作为一种特殊药品,应该施行最严格的监管与惩罚,增加处罚力度,以此惩戒铤而走险的企业与个人,起到震慑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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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疫苗事故鉴定难,赔偿少、企业犯错成本低
欧美发达国家从立法层面建立疫苗接种不良反应的补偿机制,例如美国国会于1986年通过《国家儿童疫苗伤害法案》,国家疫苗伤害赔偿项目应运而生,专门用于赔偿由于接种疫苗而引起的伤害,这种赔偿是基于“无过错”原则的,也就是说,提出索赔的人无需证明自己的伤害是由于医疗机构或疫苗生产商的过失所引起的。至2017年,美国国家疫苗赔偿项目共收到17281个诉讼案件,其中6085件被认定为应提供赔偿,11196件被撤销,赔偿总金额为39亿美元,平均每件事故赔偿64万美元。
我国目前尚无专项疫苗伤害法案,某文件规定:“预防接种异常反应具体补偿办法由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制定”,而地方往往又没有出台具体补偿办法,许多家庭在遭遇疫苗后面临相当大的困境:80%以上被判定生病和疫苗无关、具体赔偿没有法律支持、地方补偿数额过低……受害人没有索赔依据,企业给予少许赔偿就草草了事。例如山西疫苗不良反应受害者尚彩玲在打了三年官司之后不得不与厂家以10万元和解就是个最典型的案例。
检验标准低,政府监管力度低
在进入市场前,所有的疫苗还要经历的一道“生死关”——批签发,是疫苗上市前的一道重要检验关口。疫苗的质量标准包括安全、有效性等指标,按照相关规定,中检院对企业报请批签发的疫苗,逐批进行安全性指标检验,对效价有效性指标按国际通行做法随机抽取5%进行检验。经查批签发记录,该2批次疫苗安全性指标符合标准,效价有效性指标不在抽样检验范围内。这也是不合格的百白破疫苗能上市销售的原因之一。
我国是否应该提高对疫苗效价有效性指标的抽取概率?毕竟这事关上亿人民生命健康。虽然在质量检验上,我国已经与国际接轨,但在抽验的标准上差别依然存在。
一位不愿具名的业内人士透漏。“目前我国仅需3次抽验中有1次通过,即被视为抽验通过,但在国际上,很多国家采取的是3次抽检必须全部通过,有一次不过便不予签发。”该业内人士表示。同时,在问题疫苗的处理上,我国与国际上的处理方式也有差别。“目前对抽检不合格的批次,国内仅要求处理同批次疫苗,但国际上在问题疫苗原因未明的前提下,则会对发现问题疫苗的前后3~5个批次停止销售和使用,并进行复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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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企业没有社会责任感
狂犬病是目前人类病死率100%的急性传染病,这意味着疫苗的防线一旦被攻破,病发后的患者只能面临死亡。狂犬疫苗安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长春长生作为疫苗行业翘楚不可能不知其中利害。企业不断发展壮大的同时更应该充满责任感,不应该将本企业的利益凌驾于公众的生命危险之上,尤其是对于一些关系到人们生命健康的产品企业。
全世界在疫苗领域多多少少都出现过问题,就连全球疫苗四大巨头之一赛诺菲也曾出现过疫苗丑闻。美国的疫苗监管的确在全世界是最严格的,但这也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疫苗安全事故中总结出来的。我国也一直在构建完整的疫苗安全和质量保障体系,有了长生生物疫苗事件的推动,期待早日建立完整完善的疫苗体系。